老師，別考加法，減法才重要！
2018-07-26 法治時報
老師，別考加法，減法才重要！
(法治時報2018-07-26台北報導)司法實務上，官司脫身的學問有很多種，以「圖利重罪」來講，檢察官必須要懂得「稅法和會計」，才能證明「廠商有實質利得（獲利）」，若是法官不採信檢察官的計算方式，而是法官自己想出一套自己認為對被告最為有利的「減法」，則被告就能達到輕易脫身之目的！
以小英總統身邊目前的紅人─立委陳明文的洩密圖利罪（「嘉義縣民雄鄉污水下水道」底價（六億五千四百萬元）案，全案因為陳明文洩密有罪，現正在最高法院審理中。
但是，在台南高分院審理時，陳明文的「圖利罪（實質利得）」能夠獲得「無罪脫身」的最大關鍵，在於二審庭長陳珍如法官為了幫陳明文「脫罪」，而採取了很多奇特的會計「減法」，讓得標廠商的「結算」變得「剛好虧錢」，所以，陳明文也就不成立圖利罪了。
如果仔細檢閱陳明文二審圖利罪的判決，就可以發現，法官在計算得標廠商的利潤時，有很多奇特的計算方式。
例如：
一，收入要扣稅，支出不扣稅：該工程總收入五億多元，在計算「獲利（實質利得）」時，法官認為必須減掉5%的「營業稅」，但是，該工程之總支出五億多元時，則是不必減掉5%的進稅營業稅。
這種「減法」與「稅收原則」完全不符，營業稅5%的作用是每一筆營業之經手廠商都有5%的稅金，而「進項」的5%可以用來減掉支出費的發票5%，所以，在「成本（進項）和收入（營收）之間，都會有5%的相抵」，結果，二審很離奇的，硬是將「收入總額」減掉5%的金額（25,155,039），理由是，該筆錢是要交給國家，不能算是廠商收入。
但是，二審法官不知道是「故意忘了」還是「真的不懂」，收入的5%是可用「進項抵掉」的！
收入的營業稅5%，並不是「全部」要繳稅國家，而是可用進項的「發票」去「抵銷」的。所以，如果收入的營業稅5%要減，那支出的營業稅5%也是要減稅才行的！
舉例說明：店家剛開幕買沙發十萬元（「進項」含5%營業稅）擺設，結果來賓看了很喜歡，店家想要有營收就原價十萬元賣了（「銷項」也開立含營業稅5%發票），因此，廠商的「收入是十萬」，「支出也是十萬」，是沒有盈虧。
但是，依照二審法官為了幫忙「陳明文脫罪」的算法，則是認定廠商虧了「五千元」，因廠商營收收入的5%營業稅不能計入。
這是台南高分院罕見的「脫罪計算」方式。
陳明文涉及洩密圖利案，二審很離奇的將：「成本（工程支出）」得抵稅的5%（25,151,791）不扣，只扣「收入」的營業稅，無形之中，等於是替官員廠商之間的勾結圖利罪，營造出高達「二千五百多萬元」之「實質利得」卻又不會成為構成「圖利罪」的離奇「安全空間」！
二，仲裁賠償的「利息」不能列入「收入」：
陳明文當縣長主政下的嘉義縣政府，在「洩密」發包六億多元的工程給他涉及「圖利」的廠商之後，廠商利用雙方良好關係，就進一步提出「仲裁」要求，要求嘉義縣政府必須補償「八千九百多萬元」，以及請求開始至支付之日的利息「五百三十多萬元」。
陳明文與「被圖利」廠商，雙方愉快進行「仲裁」要求，結論是：人民必須多付出九千多萬元「買單」給陳明文多年好友廠商。
很奇怪的是，二審法官竟然認為，上述這筆「九千多萬元」的仲裁補償金，就「圖利罪」之審判而言，只有「八千多萬的本金」可以認列是「廠商的收入」，至於「利息五百多萬元」則不能認列收入。
理由是：本件嘉義縣政府給付之仲裁款利息5,331,068 元，雖因仲裁判斷所衍生，但性質上屬於延遲給付的代價或補償，並非系爭工程施工本身所產生，與圖利或預期得到利息補償而獲致利益間的關聯性甚小，故不應列入損益計算之中。
法官如果說對於「工程無知」，對工程術語外行，亂說一通，也就罷了，偏偏本案的核心問題，「仲裁補償金」就是因為「洩密工程」本身之「施工難度增加」而產生，法官卻說：「並非系爭工程施工本身所產生」。
天底下竟有「補償」算收入，「補償的利息」就不算收入之理？
判決書還說：若仲裁款利息列為「收入」，由於資金運用需要付出代價（例如因借款而支付的利息），因此也應同時減除由於延遲給付，該公司必須多支付的利息，方屬衡平。
大家實在很難想像，台灣還有這麼「佛心」的法官。
其實，這位佛心法官如果上網查一查，也就可以查到「訴訟利率」和「銀行利率」之間，有多大的落差？
訴訟上的利息一律是採「年息5%」計算，銀行的年利率則是不到2%！
這麼大的「落差」，法官卻拿來「說嘴」，還認為如果仲裁利息要算進收入，那廠商經營的成本也要計算利息費用等等。
台灣司法官員之中，如此不會上網，卻很「佛心」的好法官，實在不太多，且還那麼巧，都剛上讓陳明文遇上了？
三，東扣西減，竟然還是有賺錢！
按照上面的奇特計算方式，營業稅的5%「兩千五百多萬元」要扣掉（不算實質利得），仲裁利息五百多萬也要扣（也不是實質利得），總之，佛心法官想得到的理由，就必須儘量扣（扣了甜千多萬元），結果，台南高分院的「佛心法官」真給「氣死」了。
萬萬沒有想到，這麼狠心扣款，受到洩密的圖利廠商竟然還是賺錢！
工程收入：503,100,787（扣掉5%營業稅25,155,039），減掉：工程成本503,035,834（但是不扣5%營業稅25,151,791），竟然還有「工程毛利」：64,953
雖不多，只賺「六萬四千九百五十三元」）。問題是，那也還是有圖利罪啊！
四，用管銷費用來扣減，這個空間最大：
最後，法官想出一招，就是用「管銷費用」來扣，這個彈性空間最大，最有操作空間。
所以，法官在判決書中也坦白承認：管銷費用乃是無法單獨辨認屬於哪一工案的支出，各公司之實際狀況亦不一致，所以就管銷費用占工程收入的百分比，鑑定人採用較長的平均數據觀察。該公司系爭嘉義縣民雄鄉污水下水道標案工程開始年度民國96年至仲裁判斷款發放年度民國100 年度報稅的損益表加以計算，得出百分比為3.82% ，若以修正後之收入503,100,787 元（不含稅）計算，管銷費用約為19,218,450元（503,100,787×3.82% ）。
工程利益重新計算如下：
不含稅金額
────────
工程收入 503,100,787
減：工程成本 503,035,834
────────
工程毛利 64,953
減：估計之管銷費用
19,218,450
────────
虧損金額 19,153,497
（法官特別強調與讚美）本院審酌上開鑑定報告係實施鑑定之會計師於依據本院提供之資料，本於其專業知識、執業經驗所為綜合判斷，無論實施鑑定者之資格、鑑定之理論基礎、鑑定方法及論理過程，自形式上及實質上而言，均無瑕疵，堪認上開鑑定報告書之結論可採。足認系爭工程合計虧損19,153,497元，亦即並未取得利益。
加上管銷費用，終於可以交差了，終於計算出「被圖利廠商」並沒有賺錢，還虧了一千九百多萬元（當然，這是前面佛心法官先幫忙扣掉三千多萬元才能得出的）。
綜合上述可以看出，佛心法官為了幫陳明文算出沒有實質利得，多麼用心良苦，法官在判決書還特別「一再讚美」鑑定會計師。
問題是，「佛心法官」為何不找「別的法官」常找的「國稅局」來算呢？
國稅局當然也有一套「同業」管銷費用計算公式，且官方算法，應該是更權威更值得信賴，不是嗎？
只是國稅局的算法，未必能夠得到法官的讚美。
綜上所述，可見，對圖利罪被告而言，檢察官的證據不重要（很奇怪，二審檢方也不上訴），法官的「算術」才重要，法官認為那一筆要扣，那一筆不能扣，才是「有罪無罪」的最大關鍵！
蔡英文總統會「重用」像陳明文這種人在身邊，擔任她的「英系」要員，顯然就是不在乎，也不擔心她的民調會有問題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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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師，別考加法，減法才重要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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