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美的一天

打手機鄒 在阿里山的那一邊

文/amanda 圖/tom

說了很久要上山看由美她的田到底種的怎樣?結果真是翻山越嶺在山的那一邊,好不容易找到了由美的耕作基地,這個傍晚蚊蟲也特別的照顧我們這些城裡來的人客。

由美是打手機鄒有機農業產銷班楊佩珍原住民的名字,也是阿里山鄉新美村打手機鄒有機農業發展協會的秘書,許多職務掛在身上,重擔也不由的多了起來,因此很多工作自己要親力親為,推動著當地的有機、自然農業的發展。

到目前為止,產銷班班員共有20戶,為了能夠養活這麼多人,因此除了售賣農產品,加工品的部分也是非常重要,除了借助政府的補助買了加工包裝機器,讓產銷班與班員農友們的生活都日漸好轉,更努力的開拓不同的管道把菜賣出去。

自然農法的堅持

楊佩珍打從一開始就只要做有機,認為農業就應該以合乎自然的方式去運作。栽種過程中,不使用人為的農藥、肥料,一開始確實難以有好的收成,但,這不代表未來就不會有好的結果。大自然所給予的照料,反而讓這塊土地能夠充滿肥份,就算不使用設施、防護罩,這塊土地上的作物都能夠健康茁壯地成長。

關鍵在於,加以耐心,將土壤本身「養得夠好」,打穩優質耕作的基礎條件,自然就能在往後的日子裡生生不息地為你結出好的果子。為了將土壤養好,「所以覆蓋就是非常重要,我們就用一些稻草、或善用邊邊的雜草來進行覆蓋,這樣就是很好的自然肥料了。」

阿里山,優越的務農條件

阿里山鄉的有很多作物是全年都可以種植的,包括高麗菜。佩珍笑著說,「這點讓很多人非常驚訝,我們每次都要重複解釋。」最主要的原因,是因為阿里山的緯度高,但是早晚溫差大,早上的時候溫度可以回溫得很高,因而每天都可以形成露水,對作物的成長幫助很大。

在這塊風水寶地,只要你種對了東西、是阿里山的環境能夠「幫助你」的,例如空心白菜、高麗菜、青蔥等,農友就會發現其實有機還是能夠賺到錢的。這種因地制宜的耕作思維,其實直接推動了佩珍對於復育原生種的努力。目前他們努力蒐集了不少當地原住民曾經種植的原生作物的種子,並努力嘗試讓這些作物能夠重新回到被復原的土地上,其中就包括赤小豆、原生芋頭等。

看見人的渺小,體悟並實踐共助的生活

在產銷班的努力推動之下,目前與新美有機農友連接的通路,貫穿了全台灣及中南部。其中,佩珍告訴我們,他們有個很重要、很有意義的通路,是供應給癌症協會的癌友們,供應作物包括生菜、萵苣、明眼菜、菊苣,這類有益人體的蔬菜。

讓人更為欽佩的是,供應給癌症協會的有機、自然蔬菜,都是以非常低廉的價格提供的,像是萵苣、明眼菜之類,一公斤只賣80塊,不是200克賣一包。「別人問說你們幹嘛賣這麼便宜?我就說,他們都是病友,你怎麼可以再把價錢拉高?」楊佩珍急切的說明。

我們在這群回歸自然之本的農友、務農者身上看到了,他們貼切自然、散發而出的友善和質樸性,自然農作的核心是與自然協力,而人作為自然的一份子,彼此之間的協力互助,對他們而言似乎再也自然不過了。

供不應求,是目前最大的挑戰之一

佩珍告訴我們,有機、自然的耕作形態,需要時間培養種植條件的另一個面向,就是產量始終岌岌可危。更早之前,產量非常不足,主要原因很可能是因為農友耕作技術仍然不夠成熟。

儘管如此,在這裡條道路上,除了不斷地學習、嘗試、應用,就真的別無他法,沒有捷徑的。「我們只能夠不斷告訴農民,給他們打強心劑,告訴他們有機會是未來可行的道路,是政府也會致力的部分。」

所幸堅持下來的成果,還是逐漸有所回饋的,農友在有機耕作上也逐漸感受到了自然的助力,同時消費者的回應則帶來了更多的銷售通路。然而,最大的問題還是產量仍舊是無法滿足需求。佩珍說,「之前曾經供應過幾個部落義工,但是現在都沒給了,因為他們的通路太小,農友會無法生存。」產量著實不夠,沒辦法去兼顧小型通路,為了維繫農友基本的生活與利益,只好選擇放棄這些小通路。

為了緩和供不應求的問題,產銷班也有在收購別的田區的產品。然而,佩珍強調,「如果它不是有機、不是自然農法的,沒有驗證的,都一律不收。」儘管供應量迫在眉睫,也一定要堅持有機自然的初衷。

信任,也是農業的基礎

生意關係講求的是信任,在農業上更不例外,尤其刻苦忍耐等待有所成果到來的有機農夫們,非常需要穩定的信任關係。佩珍她曾經遭遇過被拿走了貨物,但遲遲收不到貨款的經歷。一想到要如何向那些辛苦的農友交代,就無法想像、也難以承擔。談起這件事時,佩珍仍舊憤恨不平,但已經發生的事情也無法挽回,也只能在未來的時間盡力去彌補。

確實,信任更會是有機農業的基礎。農友要足夠相信自然的力量,才能夠忍耐著等候自然給予回應。產銷班與農友建立起良好的信任關係,彼此都被合理對待,才能確保基本生活的維繫。外界與產銷班之間的連接通路,也需要有穩固的信任關係,才能夠實質地回應農友的忍耐付出與辛勞。

我們每一次的採訪也建立起消費者和農友的橋樑,希望能帶給更多需要的消費者更好的有機耕重者資訊,認識100個有機農夫在過去幾十年的努力,早已突破100個大關,但我希望你能跟更多的農友做朋友!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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